Overseas Chinese History Museum

海伦凯勒的战前岁月

海伦凯勒的战前岁月

海伦.凯勒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这本书是她一九三八年发表的日记,也是她最光采夺目的一部书。她对政治、社会、宗教及财团等议题的鲜明立场及批判,展现其思想的敏锐和广度,我们也由其中窥见二战前夕的世局氛围,这是一部世界历史的重要文件。

作者:海伦.凯勒

文章节录
《海伦凯勒的战前岁月:1936-1937日记》

译序╱陈苍多

二○一八年是海伦凯勒去世五十周年纪念。我忽然觉得可以用「不世出的奇才」来形容这位集盲、聋、哑于一身的伟大女性,因为她打败了三种障碍,创造出比看得见、听得见的人更伟大的成就。

那么,这本日记的可贵之处何在呢?海伦凯勒曾说,如果老师安妮.苏利文.梅西离世的话,她就会成为「真正」的聋盲人。苏利文在教导了海伦凯勒五十年之后,于这本日记开始之前的两个月去世了,海伦凯勒在成为「真正」的聋盲人后,如何去面对三重的打击—失去了「老师」苏利文,她等于失去了眼睛、耳朵和终生伴侣?答案就在这本日记之中。

日记起始于坐船前往英国、再转往苏格兰,终结于前往日本访问的途中,历时约六个半月,但在这样一部不算长的日记中,我们看到了一盏美妙的心灯照遍了她内心的各个角落,也照亮她所看不到的世界的各个层面。

首先在政治方面,她不讳言同情沙皇俄国(包括列宁);憎恶德国希特勒的专权,并对英国的两位首相格拉斯顿和狄斯累利提出深刻的评骘,笔锋犀利,令政治家望尘莫及。此外他对犹太人与巴勒斯坦人的评论也一针见血:「我长久以来都觉得,解决犹太人问题的唯一方法是:让他们有一个故乡,可以在那儿平安无事地发挥他们在宗教、艺术和社会正义方面的天分。」就某个意义而言,这部日记也是世界历史的重要文件。

除了世界大事之外,海伦凯勒对文学的造诣也可以从这部日记看出一二。她提到T.S.艾略特(TS Eliot)的名诗〈空洞人〉(The Hollow Men),并试图去了解其含意;她显然阅读佩皮斯(Pepys)的大部著作《日记》;她阅读雨果(Hugo )的《海上劳工》(The Toilers of the Sea)和《悲惨世界》。在莎士比亚方面,她引用史奎尔爵士的评论:「我们的时代不喜欢莎士比亚,因为他的艺术大部分诉诸我们的想像力,机械似乎抑制了想像力。」最难得的是,她在前往日本的船上阅读了大部头的点字版名著《飘》(Gone With the Wind)。海伦凯勒对诗的喜爱在日记中多处可见。除了艾略特的〈空洞人〉之外,她也提到了华滋华斯的〈劳妲蜜亚〉(Laodamia),并在日记中不时穿插富有哲理及美感的诗。她引用济慈「美就是真,真就是美」的名言。在一月二十九日的日记中,他写道,「在很有家的气氛的高雅起居室中安静地坐几分钟,花园中满是丁香花,那种感觉很好。」她对植物和花颇多著墨。失去视觉、听觉后触觉特别灵敏的她,喜欢触碰雕刻(如罗丹的《沉思者》),这也是她欣赏艺术之美的最直接途径。

海伦凯勒见到的名人何其多,包括马克吐温、卡内基、卓别林、泰戈尔、爱因斯坦、萧伯纳等(还不包括外国君王)。关于爱因斯坦,她在日记中说,「我只能说,当我站在爱因斯坦身边时,突然感觉好像地球的喧嚣声在他的个性所散发的大量友爱灵气中变得静寂… …」关于萧伯纳,亚斯都夫人把海伦凯勒介绍给萧伯纳,海伦凯勒说,她多么高兴遇见他,但萧伯纳似乎对她没有表现足够的兴趣,于是亚斯都夫人说道,「萧先生,你知道,海伦小姐又聋又盲。」谁知萧伯纳的回答竟然是:「嗯,当然了,所有美国人都又聋又盲!」但海伦凯勒却说,她一点也不恼怒,「我已很习惯他的奇怪、尖刻、投机性的言语。」

海伦凯勒对中国很感兴趣,除了在日记开始不久的地方引用中国诗人张志和的轶事之外,也对当时的蒋介石、张学良等有所评论,尤其日记以有关中国的一则故事做为寓言性的结束,令人佩服她的博学。

她对财团的看法很契合时代的开明观念:「商业的关联已经从家庭事业扩展到财团……开明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现今都很恐惧财团,视之为目前为止最有权威的寡头政治。」此外,海伦凯勒虽笃信基督,却认同无神论的汤玛斯.潘恩对民主、自由的追求;信仰基督的她也在最后一则日记中「强烈地认同佛家对于『不朽』的态度。」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整部日记无时无刻穿插着对「老师」安妮.苏利文.梅西的真诚怀念、孺慕之情,如果我再引用,就会泄露全书的「天机」了。

我想引用海伦凯勒最醍醐灌顶、振聋启瞆的一句话做为结论:「我利用我的受限之处做为工具,不是做为我的真正自我。」这样一位海伦凯勒不成为「不世出奇才」也难。


评论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